之安战

杀死人间浪漫

【栾堂】人类热衷于暗恋

-短小一发完

-有点沙雕

-写的都是假的 勿上升!!



  我叫舒哥,英文名叫Sugar,是只垂耳兔。

  感谢我的沙雕主人孟鹤堂,给了我一个和他平辈儿的中文译名。当初栾云平是建议他意译为“糖糖”的,孟鹤堂不乐意,说我跟他撞名儿了。这家只能有一个堂堂!

  能怎么办呢,毕竟我是后来的。毕竟我不是栾云平亲生的。

  我确实怀疑孟鹤堂和栾云平的关系。

  他要不是栾云平亲生的,这个怼天怼地的男人干什么只对他这么好呢?图他岁数大,图他没眉毛?

  这么说有点儿丧良心——其实孟鹤堂不老,没眉毛也好看。我窝在他怀里看电视的时候,也会时不时忍不住去抬头看他的脸。大眼睛双眼皮,小翘鼻圆脸盘,温温柔柔的好看。他看见我盯着他,就会笑眯眯地凑过来和我贴贴鼻子。

  我不太明白,这样一个好看的人儿为什么会剩下。

  栾云平为他的终身大事没少操心,不然也不至于无心照料我的伙食,只是做炸酱面的同时顺便给我塞几片余富的菜叶子。

  “孟儿,昨天给你介绍的那个为啥又不成啊?”

  我从孟鹤堂怀里跳出来,窝在沙发上,远远围观他俩这次不太和谐的谈心。

  孟鹤堂起身走到餐桌边上,和栾云平面对面坐下。只是拿筷子把那人已经给他拌好的面挑起又放下,不肯往嘴边送。

  孟鹤堂最近面对栾云平总是这样一副冷淡而抵抗的模样。他不喜欢相亲的理由我多多少少是明白的。毕竟动不动大半夜就被人搂在怀里,扯着耳朵絮絮叨叨谈心的是我,不是栾云平。

  栾云平叹口气,安抚似的拍拍他手背:“吃饭。”孟鹤堂还是不说话,但是终于肯给面子地挑了两根面条吸溜进口了。

  沉默蔓延了太久太久,终于还是栾云平先打破了它。

  “孟儿,当初我把你从家带出来北漂的,口口声声跟你爸妈保证照顾好你。”栾云平小心翼翼又苦口婆心,说话间还要看看孟鹤堂的脸色:“你说你的事儿哥不给你操心谁操心?”

  孟鹤堂还是闭着嘴慢慢咀嚼,不说话。栾云平有点儿急了,皱起眉头,音调也高了点:“你倒是说说何健哪儿不好?”

  “岁数大。”

  “孟鹤堂你说的是人话吗?人家就比你大一岁!”栾云平也有着一双大眼睛,说话时声音但凡大点儿,眼睛也不自觉就随着瞪大了。让人有种他在对你怒目而视的误解。栾云平冤枉。

  好在孟鹤堂完全不怕他,头也不抬,大概这段时间栾云平唠叨他的次数过多他已然习惯了。栾云平按按眉心还要接着劝:“那上次的李冬呢?冬子和你一边大吧,你又哪儿不满意啊?”

  “太社会。”

  栾云平气得倒吸一口凉气。筷子拍在碗沿儿上一声脆响。孟鹤堂反倒挑衅似的抬起了视线,同他的目光直直撞在一起。我隔着这么远,却清楚看见孟鹤堂挑了一边嘴角,表情似笑非笑:“跟我爸妈答应照顾我,现在照顾够了?”

  “孟儿……我不可能跟你一辈子……”

  “得了。”孟鹤堂抄筷子呼哧呼哧塞了两大口面,腮帮鼓鼓着抹了把嘴。不再吭声,起身来在我这边把我抱回了卧室。门关得很轻,但是力度足够了。

  “舒哥儿。”孟鹤堂的手掌心暖融融的,我又往他怀里蹭了蹭。“你说,怎么就不能呢?一辈子有什么难呢?”

  我抬眼瞧他,这人眼睛红得跟我一个样儿了。我也只是动了动嘴儿。

  别问我啊,我又不会说话。我只是只靠卖萌过活的垂耳兔。

 

  再后来孟鹤堂就跟变了个人似的。这次栾云平给他介绍的小孩儿他破天荒地没拒绝。他晚上不再按时回家来吃饭,周末也不搁家蜷着了,还让那小孩儿来家里接他来着。所以我有幸见了一面那个小卷毛 。

  我听栾云平叫他周航。

  周航看起来是个靠谱的老实小孩儿,规规矩矩一人,但我就是知道,他和孟鹤堂没戏。

  这么简单的事情栾云平却悟不到。孟鹤堂跟人出门之后,他就抱着撸秃老子的决心窝在沙发里不动地方。淦,我还以为他不用照顾孟鹤堂吃饭了就能给我做顿大餐呢。

  哥,要不你也和我谈谈心?和小白兔诉苦好像还挺管用的。

  我要是会说话肯定和他喝一壶,可惜了。但是栾云平好像领会了我的意思,抚着我的耳朵,又盯着我的眼睛。半晌,才慢悠悠地开口喊我的名字:“舒哥……”

  孟鹤堂喊我的时候,总带着俏皮的儿化音,更贴近我英文名儿,温柔又甜蜜。栾云平不是,他太过于郑重其事,以至于我真的觉得在他这儿抄了些什么便宜似的。

  他寻思了一阵才接着说下去:“舒哥,你说孟儿这次顺了我的意,我怎么反倒高兴不起来呢?”

  废话。人类对于自我的认识真这么差劲吗?明明栾云平平时都是非常聪明和严谨的一个人。

  “往常我只是操心着他没个伴儿会不会寂寞。”栾云平笑眯眯的一双圆眼睛,这会儿没点儿亮,只是怔怔地盯着我的耳朵出神:“他有伴儿了我倒操心得更多。俩人吃了什么喝了什么,合不合他胃口又健不健康。去哪儿玩了,喝酒没有,周航年轻轻的会不会和他没共同爱好,说不到一起去,惹了小孟儿不高兴……”栾云平越说声儿越低,到最后更多是担忧的叹气。“孟儿是个不会拒绝的人,即使相处不那么完美他也肯定不会表现出来的,委屈着自己,累着也要微笑……不喜欢抽烟不喜欢喝酒,但是也不会推辞,谁递他都接……”

  “他可以不用那么温柔的。我不希望他为着迎合什么去委屈自己。”

  “害怕寂寞的不是他,是我。”

  我抬眼,和栾云平的视线撞在一起。那里含着脉脉柔情和难以忽略的隐忍爱意。

  “舒哥,我好像是喜欢他了。”

  这话我可听过一模一样的,你应该去说给孟鹤堂听。我动了动三瓣嘴,没发出声音。有些事儿,只能靠他自己明白了。

  “可是我自己把他推出去了啊。”

 

  孟鹤堂回来的时候是后半夜了。

  我和栾云平都没想到他还能回来。栾云平从次卧出来,就看见孟鹤堂一身酒气地往沙发上一歪。

  他焦急地趿拉着拖鞋跟过来,抄着人腋下想把他捞起来,却被孟鹤堂拽了一把和他一起重新摔回沙发里。

  “喝了多少啊这是……”栾云平扭起眉头,只有焦急,没有斥责:“起来好不好,回屋睡。”

  “栾哥……”孟鹤堂抱着人胳膊不撒手,把脸埋在栾云平的家居服里,声音黏糊糊又沉闷闷,带着委屈的鼻音。我还没见过孟鹤堂醉成这副德性。我磕着笼子琢磨,他迷糊到这样儿撒娇耍赖的可能性和真实性到底有几分。

  “哎,在呢。”

  嗐,架不住栾云平乐得哄他啊!

  “……周航跟我说……”孟鹤堂抬起脸来,柔软的卷毛耷拉在额前,因为酒气吧,眼眶子泛着红:“他说,喜欢我……问我,考不考虑在一起……”

  一段极其不正常的沉默。大概是孟鹤堂也没预料到的——他没得到想象中那老父亲般苦口婆心又欣喜的催促和祝愿。栾云平的目光是试探的,是纠结的,也是小心翼翼而胆战心惊的。炽灼到孟鹤堂想躲开,他垂下眼睛,正准备再装鸵鸟扎人怀里的时候,被栾云平抬手覆在了脸颊。他轻轻捧着,迫使孟鹤堂能直视着自己。

  “你答应了吗?”栾云平像是费了好大劲才能说出口。我清楚看见他喉结紧张地滚动个来回。孟鹤堂怔住了,酒精作用下的脑袋总是迟钝些,大概是无法理解栾云平突然转变的态度。或者说,不敢想也不敢相信。

  “你答应了吗?”栾云平耐心地用指腹蹭蹭他绯红眼角,软下声音又问了一遍。

  孟鹤堂还是有点儿懵的,只是诚实地摇摇头。眼神在栾云平脸上流连,却是无处落脚的急切。手上也无意识地攥紧了栾云平的袖子,没法儿缓解的慌乱直逼得他蹙起眉头一副要哭出来的委屈样儿。不能放手,好像他一放开栾云平就要反悔似的。

  “哥错了。”栾云平的声音很轻也很温柔,把不安的人按在怀里,缓缓抚着他的脊梁:“不用别人。哥愿意操心你,操心一辈子。”

  红眼睛的小兔子终于落下眼泪来。彻彻底底抬手回抱住逃不掉的爱人。

  我想,他应该再不用深夜跟我这只真正的兔子谈心了。我能睡个好觉了。

  你看,我就说世界上没有人能拒绝孟鹤堂。是孟鹤堂在拒绝世界,只要栾云平。

 

  我叫舒哥,是只垂耳兔。

  小动物总能看见些人类眼睛看不到的东西。

  就比如我刚进这家门的时候,就看见了两位合租男主人的小指让红线栓得好好。

  不明白他俩折腾这一大圈是为了什么。


评论(17)

热度(212)

  1. 共4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